Thursday, February 18, 2016

《破罐子破摔》

★★★★
作者:非天夜翔

好看指数:6.50 // H指数:5 // 虐指数:3

赵云(攻/银蛟/忠犬温柔)
吕布(攻/金蛟/面瘫野蛮)VS 阿斗(受/倾世元囊)

穿越、三国同人、3P
内容介绍
是英雄谱写了历史还是历史造就了英雄?
某人回到三国时代之前是历史成就了英雄,在那之后,则是英雄与历史的共舞。
最倒霉的莫过于他穿成了一个史称“破罐子”的小皇帝。
小小痞气、灵动活泼、聪明却不狡诈、一个坦率爱人爱己孩子、不是空有其表的万人迷小受。
主角:刘禅(阿斗)
配角:赵云、吕布(荆沉戟)、姜维、诸葛亮、马超,左慈,于吉,曹真
一堆炮灰武将,一堆炮灰谋士,一堆炮灰小兵……名字其实真的不重要
载文
许久后再睁开眼,吭哧吭哧喘了几口气,背心被一只大手反复揉着。
“我怎么没死?”
“混账!”那大手猛然一巴掌扇来,扇得自己脑中嗡一响,好容易从那天旋地转中清醒,再看那男子时,却见其身着亮银甲胄,头戴白龙钢盔,盔上朱缨如血,剑眉星目,眉目间神情气朗,一张极为英俊的脸上满是尘灰。
这侍卫显是匆匆赶来,连盔甲都顾不上卸。
阿粲哭笑不得道:“那啥……大哥,咱打个商量……我不是……”
侍卫怒不可遏,眉目间现出极忿神色,痛心疾首道:“你不为师父当年百万曹军中把你救来,也为你早死的娘亲争一口气!”
...

赵云足下扁舟与大船一撞,沉了下去,白衣武士身影如虹,一足踏上船首!
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几息内。白帆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船在江心打了个旋,阿斗被那旋力带得横飞出去,摔出老远。昏头转向中,阿斗仍紧紧握着周善那把大刀,惊惧后退,舞起长刀乱砍,裂开帆布,透了口气,却见甲板上已乱成一片,水兵,弓手,均是从舱内纷纷奔出。
赵云白衣在空中翻飞,身型如矫健游龙,大喝一声,手执短匕,狠狠朝周善刺去,周善已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柄钢桨,舞得水泄不通,与赵云斗作一团。
两岸山峦飞速旋转,阿斗只觉快吐出来,勉力扶着船舷,缓步挪动,奈何船转得太快,竟是手脚发抖。提心吊胆,想叫却唯恐赵云分心,惊疑不定地摸到酣斗二人身后,手中长刀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连着几次,拿不定主意。
赵云觑到空隙,手中匕首沿铁桨朝上平挥,顿时把周善四根手指削了下来,周善一声痛嚎,余光瞥见阿斗,转身扑来!
赵云旋身飞掠,一脚狠狠踹在周善背上,口中清喝道:“刀起头落!”
这一喝,阿斗心思清澈,生出无穷勇气,抡起钢刀,朝着狰狞扑来的周善砍去,刀锋砍入周善脖颈半寸,阿斗气息一窒,只觉手上,心中,俱是传来无穷阻力。
电光火石的一瞬,他下定决心咬紧牙关,狠命前推,周善惊愕之色凝固于脸上,颈中喷出漫天鲜血,一颗头在半空中拖出红线,落进了江里。
那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赵云借那一踹之力,在船头站稳,英伟身型随着江水波涛上下起伏,笑道:“好徒弟!”旋即伸出一臂。
阿斗终于松了口气,弃了钢刀,扑进赵云怀中,赵子龙轻飘飘转了个身,背朝船上架起的无数弓弩。
箭矢如雨飞来,赵云把阿斗护在怀里,朝那滔滔大江飞落,咚的一声溅起泛红水花,沉了下去。大船被江水推向下游,渐漂渐远,终不可见。 

...
赵云淡淡道:“你杀了那孩子?”
阿斗没好气道:“没有。”
赵云头也不抬,道:“别杀他成不?”
阿斗望向赵云,道:“为什么?”
赵云笑着看了阿斗一眼,打趣道:“来日你不要师父,赶师父去辽东,师父就把他带着,好吃好喝地侍候上,每天看看他,当作看着你了。”
阿斗静了,过了一会,呼吸急促了些许,眼泪断断续续地冒出,接着呜咽个不停。
赵云本看阿斗心情不佳,只是开开玩笑,不料却害得他哭了,他看出阿斗确是伤心,忙抛了手里书,上前道:“莫哭,阿斗,莫哭……师父错了,师父逗你玩,是师父不好。”
赵云焦急得很,只道是自己无心说错话,伸手去抱阿斗,又不住摸他的头。
“阿斗是好孩子……莫哭。”
听到这句话,阿斗那悔恨,悲苦之情再难抑制,终于彻底崩溃,埋在赵云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赵云手足无措,全没了办法,只得不住道:“阿斗,有事别闷着,跟师父说说,心里别憋,憋起来难受,师父给你想办法……阿斗?”
...
这人足比赵云还高了半尺,几可与关羽相匹敌,肩膀宽阔,胸膛平坦,手足均是匀称,露出的手腕上又有数道疤痕。
阿斗记得赵云在教武技时,曾说过习武重骨格,观此人身型,定是极佳的学武料子。
他微微抬起头,从斗笠下看着阿斗,阿斗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若说赵云之眸如浩瀚之海,此人眼神便是长空疾电;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在那一瞬间锁定了阿斗全身,虽无动作,却似苍鹰搏兔般,随时有可能把他一击而毙。
阿斗心中涌起一股极强的威胁与压迫感,强自镇定后,从怀中掏出貂蝉的信,递了过去。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
银铠赵子龙,金甲吕奉先,遥遥相对。
赵云横扫骑枪,沉声喝道:“益州大汉儿郎——!听我赵子龙之令!”
吕布竭尽全力,沙哑着声音喝道:“长安将士——听我吕奉先号令!”
赵云之声浑厚有力,如响雷一般,狠狠在吕布心头炸开:
“王道加身,主公临阵——!吾乃真龙天子之军,横扫敌寇!”
吕布的第二句被截断了,他怔怔听着赵子龙高呼,竟不知接下去要怎么说。
万军阵前,无意听到一句“主公临阵”,温侯瞬间被诛了心。
吕布的唇动了动,终究忘了该说的话,他挥起方天画戟,冷冷道:“冲罢。” 

...
赵云一身银铠未卸,身上满是土灰,跪在甘夫人的墓前。膝旁置着一坛酒,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铜香炉。
墓碑擦得纤尘不染,墓前草坪修剪得十分平整,落叶,干枝已被剪去,墓上朱笔所题红字又被精心描过一次。
赵云点了香,微笑道:“倩儿,哥来看你了。”
他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把香端正插进炉中,又在墓前斟了三杯酒,旋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端着酒,凝视那白玉墓碑。
“倩儿,阿斗长大了,不再是跟在子龙身后乱转的小萝卜了……”
“阿斗不再爱哭了,比之从前一味乱哭胡闹,他现在更懂如何哭,何时哭。”
“子龙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倩儿,子龙每年都替你带着他过节。”
赵云竟是全不提军旅征战,平定天下,他跪在墓前,所说不过阿斗平日琐碎之事。何时受了何伤,生了何病,记得一清二楚。
赵云叹了口气,道:“倩儿,阿斗要当皇帝了。”
那话轻轻一提,便即带过,仿佛与他毫不相干。
赵云最后道:“这次阿斗将把你迁去成都,与主公合葬;待得攻破建业,子龙便将挂印封金,重回辽东。”
“子龙的事情已办完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来日黑土千里,白雪漫天,子龙会为你点上一盏……长明灯。”
赵云仰脖,把酒一饮而尽,继而转身离开了陵园。
阿斗过了好半晌,才从树后缓缓走出,香已燃完,炉烬沉沉如霜,赵云饮过的酒杯,仍抛在地上。
阿斗上前以袍袖擦了擦石碑,也跪了下来。
阿斗道:“老妈,你生了块叉烧,叉烧……来给你磕个头。”
阿斗在墓前磕了个头,旋即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红着眼,起身走了。

...
过了片刻,沉戟道:“你要回辽东?”
赵云不答,略沙哑着声音道:“曹丕伏诛,最后一局,算你赢就是。”
沉戟漠然道:“胜负未决,再赌一局,明日去攻建业。”
赵云喟然道:“罢了,不想再赌。”
赵云在案旁坐下,看着门外,沉声道:“本以为无论输赢,洛阳战后,总能见个分晓……”
沉戟忽道:“我当个侍卫就是,本就是来当侍卫的,不再碰他。”
赵云微一错愕,望向沉戟,蹙眉道:“此话何解?”
沉戟嘲道:“不愿?那我走,休要再婆婆妈妈。”
赵子龙瞬间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扇了一耳光,勃然大怒道:“子龙是何许人!岂需你来成全!”
赵子龙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如疯虎一般揪着沉戟衣领,把他死死推在墙上。
沉戟看着赵云的双眼,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漠然道:“他没了我会难过,没了你,不能活……”
 

Sunday, February 14, 2016

《二零一三》

★★★★★
作者:非天夜翔

好看指数:8 // H指数:4 // 虐指数:4

蒙烽(攻/特种兵)VS 刘砚(受/圣母傲骄)
张岷(攻/狙击手)VS 张决明(受/未成年脑残)

双CP、三观诡异非常、养父子

内容介绍:
2013年丧尸潮爆发,末日来临之际,何去何从?
载文
  「劉硯,你那個當兵的同學呢?」
 埋頭修改圖紙的劉硯置若罔聞,直到隔壁女孩們笑了起來,問出第三遍,劉硯才抬頭看了她們一眼。
一名女生說:「不是打算在這裡找工作的麼?」
「蒙烽啊……」劉硯拿著橡皮,在透視圖上輕輕地擦:「他爸媽讓他回家,就走了。上個月走的,你們反射弧真長。」
「真可惜。」又一名女孩笑道:「那麼帥的兵哥,難怪沒見人等你吃晚飯了。」
劉硯瞥了她們一眼,揶揄道:「誰喜歡上他了?請瓶鮮橙多,我可以把他的電話號碼給你們。」說著輕輕地吹了口氣,把橡皮屑吹散,猶如在驅趕他腦海中一段固執的記憶。

鈴聲響,下課,學生們湧出教室。
一縷夏天的熾烈陽光從纖塵不染的玻璃窗投了進來,偌大教室內空空蕩蕩,劉硯獨自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收拾手裡的產品效果圖。
這是他分手後的一個月又十二天,與蒙烽的相識紀念日。

...

劉硯一頭撞上岩石,脖頸被瞬間纏住,繼而雙腳離地被提起,終於看清了蒙烽的真面目。
他的臉色蠟黃,胸膛肋骨張開,內裡探出密密麻麻的觸鬚。

「把他的屍體……還給我。」劉硯艱難道:「別……侮辱他。」
說時遲那時快,劉硯早就握在手中的細菌試管朝脖頸上的觸鬚狠狠一拍,綠色的溶液灑出,蒙烽嘶聲吼叫,所有觸手一鬆,收回胸腔內,肋骨與皮膚瞬間合上,雙膝跪地,朝著天空痛苦地大吼!
砰一聲槍響,蒙建國扣動扳機。
子彈擊中蒙烽胸膛。

蒙烽一個翻滾落下湖去。
「他還活著……」劉硯道:「他還活著!」
劉硯紮下水去,蒙烽的軀殼緩慢沉下,劉硯抓住了蒙烽的手,緊緊抱著他,竭力滑向水面,

蒙烽不住抽搐,最後咳出一口血。
血裡有一團粘稠的奇異生物,發出輕響,墜進湖中。
蒙烽睜開雙眼,張了張嘴,臉色灰白。

「劉硯。」
「蒙烽——!」劉硯瘋狂大喊道。
「它走了……它……」蒙烽道:「別哭……別哭。」

蒙烽又咳出一口血,抬眼道:「爸。」
蒙建國滿臉是淚,單膝跪下,貼在蒙烽胸前聽他的心跳。


劉硯側過頭,摸了摸蒙烽的臉。
他的皮膚冰冷,雙唇毫無血色,嘴角已開始腐爛,臉色呈現出灰敗的深黑,眉毛剝落,英挺的鼻樑上帶著戰鬥後,觸目驚心的血跡。
蒙烽已徹底成了一隻喪屍。
「別親了。」蒙烽說:「嘴都爛了,牙齒會……掉的。」
劉硯湊上去,在他的唇上溫柔的吻了吻。
「咱們一起吧。」劉硯小聲道。
蒙烽說:「你進不去,你還活著。」
劉硯:「你一定得去麼?」
蒙烽:「不去的話,它會躲在地下,那見鬼的玩意,一會就跑的沒影兒了,過個一段時間……又不知道變成什麼鬼樣出來……乖,把疫苗給我,聽話。」
劉硯取出一手發著抖拆開抗體彈,把裡面的抗體溶液倒進玻璃管裡,放在他的手裡。
「進去以後把它……擰開。」劉硯說。
蒙烽道:「哦。」
劉硯眼眶通紅,噙著淚說:「我以後怎麼辦?」
蒙烽小聲道:「我永遠都在,永遠都……陪著你,你以後是英雄的……老婆了。都走吧,終於輪到老子了,差點……一世英名,付諸流水,走!教官!帶他們走!」

劉硯道:「等等!!」
鄭飛虎道:「快天亮了!走吧!」

鄭飛虎把劉硯拖上車門,劉硯終於崩潰了,他發瘋地大嚷,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吼什麼,
賴傑道:「劉硯!別哭!讓他安心地走。」 

蒙烽拖著腐爛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向裂谷。
他一邊走,一邊「啊——」「啊——」地喊。

「啊——呀——」
「啊——」
劉硯聽到這聲音,心頭彷彿被萬根尖刺穿透,沒有人聽得懂,只有他明白,那是蒙烽在哭。

蒙烽沒有淚水了,他嘶啞地大嚷,彷彿在宣告他贏了——他終於找回了自己。
更難過的是,他終究還是輸了——再沒有機會讓他陪著自己的愛人,買個小房子,終身相伴。
從出世的那一天起,他就注定不被命運眷顧。

劉硯終於用盡所有力氣,衝出了車門。 

... ...

決明掏出信號槍,朝天發射一槍。
「呼叫指揮中心,呼叫指揮中心,這裡是颶風隊技師張決明。」決明認真道。
張岷放下槍,怔怔地看著他。

女聲:「指揮中心收到,請說。」
決明:「任務順利完成,細菌槽已開啟,將於三分鐘內完全釋放。」
女聲:「……」
賴傑道:「任務完成了,不騙你!」
女聲:「這麼快?!好的……請稍等……賴傑隊長,請帶領你的小隊成員朝正東方向撤退,目前還沒有收到其他小隊的匯報,沿途可能非常危險,請在清晨三點前抵達海邊等候接應,務必小心。」
細菌槽裡的綠色溶液被風扇吹乾,決明收起設備,說:「走吧。」

賴傑抗著把槍,無奈道:「連個逞英雄的機會也沒有。」
卓餘杭:「這任務也太簡單了。」
張岷:「小心點,沿途可能還有危險呢。」
卓餘杭道:「我現在改變看法了,你比劉硯厲害。」
決明歧視地瞥了卓餘杭一眼,主動走到隊伍最後面。

張岷把狙擊槍橫抗在脖頸後,舉起兩手搭著槍,像孫悟空搭著他的金箍棒,走在隊伍最後面遊蕩。

槍聲響起,手雷炸開,決明的手臂被一隻喪屍咬住,張岷從旁撲出,抱著決明一打滾,又被無只喪屍蜂擁而上,掀翻在地。
決明睜開雙眼,張岷以身體死死護著他,背後是數十隻抓來的手,在他背上瘋狂地抓撓。
張岷血淋淋地抱著決明,輕輕喘息。
決明道:「這樣……沒用,吃完你就到我了。」
張岷低聲道:「我知道……但還是……忍不住。讓你多活一秒……也好。」


结局

藍光一現即逝,直升飛機上,決明的雙眼空洞地望著窗外,千萬點藍光在他的瞳中旋轉,盡數溫柔散開。藍色的光點飛進他的瞳孔,交還了所有被帶走的記憶,繼而化作一團光霧離開他們的身體,回歸大海。
「爸。」決明道。
張岷:「……」

靜謐中,張岷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艱難撐起身:「戴星?」
決明眼神中帶著迷茫,雙眼通紅。
決明說:「爸。」
他拉起張岷的手,伏在他身前,在他胸口不住蹭,小聲哭了起來。

「你都想起來了?」張岷緊緊抱著他,低聲安慰道:「別哭……寶貝,別哭,爸在呢,沒不要你……想起來就好,想起來……就好了。」

Saturday, January 30, 2016

Friday, June 14, 2013

VIVA FOREVER

夏天,天通常都黑的很晚,20:18分了,天还是亮堂堂的我在明亮的下午,站在空空的房间里哭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特别想哭,所以哭了

突然就响起了火警尖锐的鸣声,非常吓人和刺耳
着火了么?紧急情况下要带什么?
都是身外物,都不要了
就这么一个人跑下楼,跑到外面...

如果有一天他再不回来,一定会说:我什么都不要,都留给你吧
就像多年前他离开这个小小公寓搬出去的时候一样,
我突然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既然这样,谁又会要这些身外物呢?
天天睹物思人么?

都烧光吧,然后一个人到很远的地方去流浪。

viva forever, i'll be waiting
ever lasting, like the sun
viva forever, for the moment
ever searching, for the one ...

Spice Girls早已各奔东西,
维多利亚也已做了小贝的老婆,再唱不出这样的歌
记得这是一部电影的主题曲
电影名字叫Perfect World, 结局一点都不perfect
男主角向着他心目中的perfect world义无反顾前进的时候,被警察乱枪打死了...

寻寻觅觅,始终只有一人,慢慢的沁入心扉,扼住呼吸
多年后终于能把英语听的像母语一样的时候,听得心颤

Monday, April 15, 2013

那时相识,阳光明媚



一块精美的木头和六根弦就可以奏出让人心跳的乐符,没有亲耳听过,或是亲身体验过的人是很难想象的出来的。它同时会产生一种催眠的力量,令人毛骨悚然的无法抗拒,想来和爱情倒象是孪生般相似。演奏的人无一例外的受了它的催眠而不自觉。

1

夏日酷暑的余威仍在肆虐,初秋的日子已经准确无误的到了。家慧看着楼下新生吵吵嚷嚷的喧哗,心里掂算着今年又可以抓到几个年幼无知而漂亮的刚入学的女生参加她的文艺演出彩排。家慧很无奈的呼了一口气,伸了伸手肘,因为看的太出神的缘故(也许是想的太出神的缘故),手肘上压出了个红红的印子。年年都搞迎新晚会,早就搞不出什么新意了。这样想着的时候,家慧不知不觉的又呼了口气,听着很象老人家的罗嗦的叹气。老了,老了,看看那些新鲜稚嫩的面孔,满脸是希望和新奇,家慧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恨来,为什么每次都是她在筹划、组织、排演,折腾的半死的张罗着欢迎这些从皮肤的每个毛孔都散着乳臭与壮志,还有让家慧羡慕得有点忿恨的无忧无虑的新生。不能多想了,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去做。

“嗨,小花栗鼠,你在这里。”

听着这个可笑的昵称,家慧知道是谁来了。

“我找了你老半天。”何晓风咋咋唬唬的一路喊上来。

“何晓风,拜托不要把那个可笑的名字套在我的头上。”家慧嘟哝着。

何晓风在家慧的肩上给了她一个类似溺爱的拍打,然后把他热情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搭在了家慧的细脖子上,毫不客气的搂住家慧:“你知道吗,今年的新生中女生都长得特别的漂亮。”

家慧没好气的转过身去:“我都看见了。”

“哎,你知道吗,她们都没有你漂亮。”何晓风说完,很权威的甩了一下手,他的手腕上系着的黄丝带随之飞扬了起来,划了一道很好看的弧线。

家慧笑了:“你就没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可说吗,你的结论连我都觉得很假,虽然我很乐意听。”

何晓风挠了挠头,也跟着笑起来。“哎,说正经的,今天下午我的乐队彩排,你来不来看?来吧,我特想你来。”

“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你们自己玩吧,我对你的演出有信心。”家慧心里倒是很想去看他的彩排,他的吉它弹得出神入化,而且他有个很讨厌的规矩,就是从来不单独为个人演奏。因此要想听他的吉它,必须是在他排练或是演出,又或者是有人向他提出挑战的时候了。据说他已经干脆且毫不留情的击败了83名挑战者,踩坏了82把吉它(根据他们的规矩,赢的一方要在输的一方的吉它上踩上一脚作为胜者为王的标志)。那第83把没有被他踩坏的吉它是属于一个女孩子的,他说他狠不下心来,就让那个女孩子走了。

何晓风没有再坚持,脸上的笑容却消褪了些,他把手伸过去:“家慧,帮我重新把黄丝带结一下,它会带给我幸运。”

那根黄丝带原来是家慧的,在她一不当心的时候被何晓风从她的发辫上拽了去,结果系在了他的手腕上了。家慧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生气,还亲自细心的给他打了个很漂亮的结。家慧在想,民主的另一个释义也许就叫溺爱。

“你怎么也不脱下来洗一洗,老戴在手上,多脏。”家慧一边嘀咕着一边打着漂亮蝴蝶结。

“你下午没空,那,我现在教你打鼓吧。”何晓风心念一转不由分说的抓住家慧的手臂硬是把她拖走了。“哎,哎,结都还没打好呢...”家慧觉得自己好象是一只麻布袋一样的被拖在何晓风的身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接受何晓风热烈得有点疯狂的偏爱,“没有人会消受得了的... ”她自言自语着。

2

事实却证明家慧的想法是错误的,新来的女生象蜜蜂嗅到了香花一样蜂拥在何晓风的身边,热切的希望能成为他的女友,其受欢迎的程度和每周两次的六合彩抽奖一样激动人心。其实这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女生们的盲目,站在人群中的何晓风如同鹤立鸡群,性格突出的脸盘线条非常的硬,那头长发如果不束起来会散乱得非常不羁,1 米88的个头令时常穿着干净雪白长裤的他显得非常的挺拔和潇洒。没有女生会不喜欢出众的男生,尤其是当这个男生弹得一手漂亮的吉它,浑身洋溢着热烈的浪漫气息。何晓风显然很清楚自己的长处,他只是对自己拒绝诱惑的能力缺乏充分的认识。

迎新晚会的演出顺利的进行着,观众席上人山人海,连走廊上都站满了人,气氛相当的热烈。何晓风没有象平常一样做主音吉它手,改行当鼓手,居然依旧掌声如潮。家慧想,这大概就叫作偶像效应。如果说校园以外的世界是个大社会的话,校园以其独特完整的体系也形成了一个小的社会环境。以微观推及宏观的观点来看,何晓风应该可称为明日之星。

观众席里“何晓风、何晓风”的喊声热烈且非常整齐,何晓风只好拿起他的吉它开始弹「山鹰之歌」。当第一声音符响起时,礼堂就安静了下来。家慧占据了一个很不错的角落,既安全又可以纵观全局,在相当的距离外放心的盯着看而不显得突兀。何晓风的手很大,当然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孩自然有双大手。奇特的是,这样的一双大手以难以置信的灵巧拨打着琴弦,流畅的倾泻着浑然天成的乐符,一刹之间恍然带你于苏格兰的悚然高山间展翅盘旋,桀傲孤高。最后一声琴音落下,良久,全场爆以雷动的掌声。

何晓风腼腆的笑着,扬起了系着黄丝带的手挥了挥,目光略略的向观众席搜索了一下就退了场。家慧知道他一定是在找她,但她缩进了人群中,她想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再向他祝贺。她有点熏熏然,仿佛被热烈掌声包围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何晓风。她肯定自己的脸一定红了,那是因为今天的晚上于她而言实在是太完美而顺利了。

家慧脚步轻快的向一群叽叽喳喳身穿舞衣的女生走过去,她要衷心的祝贺和感谢这些认真的表演者。家慧不得不承认,这群稚气盎然的新生在整个的排练和演出的过程中用他们的认真及对师姐绝对的敬意把她给感动得稀里糊涂的。她暗自笑了笑,脑海中现出两个女孩子的清晰面孔:骄傲的毛晓燕和妩媚的汪芸。如果我是个男生,家慧想道,我会更喜欢谁。

“师姐,我们今天的表演怎么样?”女生们一看见家慧,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家慧把手里拎得沉沉的袋子伸出去:“喏,一人奖一个红苹果。”马上,七、八只小手伸了过来,一点不客气的把家慧手里的苹果分了个干净。

“毛晓燕,汪芸呢?给她留一个。”家慧边四周搜寻着,边叮嘱着。

“你不用担心,她和师兄一起走的,他们可能宵夜去了。”毛晓燕的声调里有点不屑。家慧知道她口中的“师兄”说的是何晓风,而且知道毛晓燕和汪芸都成了何晓风的小跟班,因此她了解毛晓燕语意里的酸味。可是她不了解毛晓燕的个性,这个女孩子对她表现出相当矛盾的两种态度,既傲气又崇拜。汪芸倒是比较好相处的,温柔得如同一泓秋水,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女孩子,乖巧而且柔顺。

“好吧,我自己去找她。”家慧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毛晓燕的嘴唇张了张,好象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也没有说什么。

3

因为大部分学生都去看演出的缘故,校园宿舍区显得特别的安静。家慧的步子走的很轻松,她抄了条近路,直穿过中间那片柔软的草地,想起那天的晚上她在草地上跳的那支舞,很象一只大蝴蝶在低飞,软软的舞鞋沾了露水,湿了,但她没在意。何晓风说她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演出都传神,她说那是因为有他的伴奏的缘故。他们配合的非常默契。家慧想,也许在音乐的世界里人与人会更容易沟通,语言变的刮噪多余,人也被简化纯净了。

越过了草地,宿舍大楼的影子阴阴的压了下来,楼下两三盏路灯的光线脆弱得无法穿透大楼的暗影。家慧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五楼,她停了一下,脑海里闪出汪芸细致的瓜子脸,这个娇细的女孩子今晚一定是累坏了。家慧想,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只是,有种不明原因的犹豫,仿佛长廊尽头的那团黑暗里有什么令她不安的事情。家慧自嘲的笑笑,这可不象她那大而化之的性格。算了,一切等明天再说。

六楼,只有家慧的宿舍亮着灯。“小小,是你吗?”家慧一边问着,一手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脚跨了进去,然后整个人就钉住了。

汪芸伸着光裸的双臂把自己吊在何晓风的脖子上,而何晓风的那双大手正抓着她已经褪到腰际的连衣裙,亮光下女孩的背显得刺眼的雪白。三个人定了格似的瞠视着对方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家慧跳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呼的一声全部往脸上涌,她脱口而出的话是:“对不起!”

说完了“对不起”家慧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怎么是她对不起呢?但是第二个错误又接踵而至,在家慧说完了“对不起”和在她跑开之前居然还给他们带上了门,是那种正常的带门,而不是摔门。笨蛋,凭什么要给他们带上房门!家慧首先是痛恨自己,但她同时又非常明白她应该首先痛恨他们而不是自己。一切全乱套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家慧想也想不明白,仿佛那是她唯一仅剩的反应,明明是他们在她的宿舍里做着难以启齿的事情,却偏偏是她在说“对不起”!她没有地方可去,最后逃到了宿舍顶楼的天台上,缩在一角的阴影里啃着她光秃秃的手指头。

家慧就这么坐在天台的水泥地板上,满脑袋是嗡嗡乱飞的蜜蜂,直到两个多小时后何晓风的手从她的身侧试探地落在她的肩上,家慧这才触电般的跳起来,说出了比较准确的话:“请不要用你肮脏的爪子碰我!”家慧一直紧绷的眼泪随之决堤。

“家慧!家慧!”何晓风懊恼的低喊着,“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到此为止,家慧终于明白:一桩别人的故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紧接着蜜蜂又飞了回来,家慧的脑袋里又充满了嗡嗡之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桩故事,而何晓风站在她的面前,低低的恳求着她。家慧觉得有点滑稽,她盯着何晓风蠕动的嘴唇,完全听不见他到底在说着什么。

在家慧来得及反应之前,何晓风跨上了一大步,一把抱起家慧,噔噔噔的冲到天台的围栏前伸直双臂,于是家慧整个人都悬空于八层楼高的高度上。

“家慧,如果我一松手,你就会掉下去,那么,你还是决定对我不理不睬吗?”

家慧是知道何晓风的疯狂的,她没有料到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她闭紧了眼睛,浑身哆嗦着,念着佛与上帝,她非常的怕死,尤其是从高空摔下来脑浆迸溅的那种死法。她也很执拗,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硬派。于是事情就那样的僵住了。

4

九个月后,何晓风毕业,离开了学校。

每当家慧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后脊梁骨总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事情最后以何晓风的妥协告终。从那一天起,家慧不允许何晓风走近距离她直径两米方圆的范围之内。从那一天起,每天晚上,相同的钟点,宿舍区都可听到时而凌乱,时而激越,时而平静,但韵律相同的吉它曲,弹的是同一首歌「可否」。

隔壁宿舍的孔素勤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抓住双手抱满书本天天晚上泡图书馆的家慧,问道:“你知不知道何晓风天天晚上都弹琴给你听?”

家慧看见所有女生都围了过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同情,是对那个高个子男生的同情。家慧不理解人为什么会对他们不了解的事情充满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却对路边肮脏可怜的小乞丐熟视无睹。原来人们的同情早被滥用。“你们不嫌吵麽?”家慧瞪着眼睛反问。

何晓风走前的那个晚上,半夜家慧突然醒了,床前的窗户在微弱的路灯下印出一个灰色的影子。有人站在窗外。家慧没有吭声,她心底清楚是谁。隔着薄薄的门板可以嗅到外面的那个人的呼吸,还有一些隐约模糊的声音,分辨不出是什么。家慧犹疑了一下,轻轻的拉开一条门缝。她看见了何晓风。那只系着黄丝带的手臂上印满了一个个圆圆的重叠的疤,有的已经长出新皮,剩淡淡的疤痕,有的疤还是新的,甚至可以看见红的肉。何晓风的另一只手叼着一支燃着的烟。

“家慧,我知道你在。和我说句话,我明天就要走了。”

“小花栗鼠...我录了盒磁带给你,一个人的时候在宿舍录的,效果可能不是很好,不生气的时候就听吧。”

“我觉得很心痛,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真的是不可以原谅的吗,有时候觉得心里痛得受不了就用烟头烧一下,烧一下就好一点... ”

“家慧,你就骂一句吧,就这样走了我不甘心,你甘心麽?”

...

何晓风的脸侧了一下,家慧相信她看见一抹晶莹的光在他的眼角闪了一下,很快没在了黑暗中。家慧掩紧了房门,不再看,静静上了床,睁着双眼,等着曙光慢慢染亮房间,咀嚼着自己的固执,听着门外那丝隐约含糊的微响,她现在知道了,那是燃着的烟头烙在皮肤上发出的细不可闻的兹兹声。

当家慧确定门外再没有任何声响后,她迅速的掀被下床,拉开房门,光脚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她看见了两样东西:一条黄色的丝带和一盒磁带。家慧弯身拾起来,黄色丝带上有斑斑点点的暗黑的迹,是干透的血迹;而那盒磁带上没有任何标识,是最常见的60分钟SONY磁带。

5

和往常一样,家慧在固定的时间到图书馆固定的位置上写着她的毕业论文。今天有点异样,家慧觉得有点烦躁,她无意识的用笔敲着桌面,瞠视着面前的文稿心里正牛鬼蛇神的乱骂着。隔壁桌的男生明显的皱着眉,使劲的“嘘”了一声。家慧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来,男生又指了指她手中的笔,家慧方“啊”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停止敲桌子站起身来想走出去透透气。起身的结果是图书室里所有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看见家慧狼狈万分的望着地上散乱的书本。

好不容易收拾好书本脱身出来坐在图书馆门前的楼梯上,家慧终于可以大声的呼一口气而不必在意周围不悦的目光。今天是有点异样,家慧可以肯定自己今天的确原因不明的心烦意乱。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家慧抬头看看天,没有任何导弹要飞落的迹象,安静极了,连小鸟都躲了起来偷懒。家慧考虑应该给自己放半天的假,去打打网球,把多余的体力消耗掉,再美美的睡上一觉。盘算好后,家慧觉得心情变好,一路哼着歌走回宿舍。

“家慧,电话!”传达室的老头及时的抓住埋头埋脑往里走的家慧。

“谢啦。”家慧冲老头笑笑,等老头一转身就翘腿坐在了传达室的桌子上,气定神闲的拿起话筒:“喂?”

“家慧,我是妈妈。这个星期回不回家?”

“嗨,妈,我忙着交毕业论文,大概不回了吧。”

“家慧,你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家了。”妈妈的声音里有一些埋怨和许多的怜爱。

“别担心,我好得不能再好。要挂了,有人在等着打电话。”家慧在一分钟的内疚之后马上原谅了自己小小的谎言,她知道一旦说开了头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电话。

“等一等,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何晓风的人?”

家慧顿时呆住,话筒那边妈妈继续絮絮的说着:“今天一早有人打电话来,问认不认识一个叫何晓风的人,我说不认识,怎么啦。那个人解释说今天凌晨这个叫何晓风的人从一幢高楼下坠了下来,死了,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写着这个电话号码的纸,所以就打过来问问是不是亲人朋友,也好安排后事。我一听觉得晦气,就答他说不认识不认识,马上挂了。家慧!家慧!喂、喂、你在听吗?”

“在,我在听。他是我的一个校友。你没问是在哪吗?”

“挂得快了,什么都没问。如果下次再打过来,我帮你记着就是了。”

妈妈又在电话里叨唠别的什么事情,家慧完全没有听进去。死了?就这样死了麽?那么鲜活热烈的一个人,那么高高大大的一个人,那么有天赋灵性的一个人。

“喂喂... 家慧,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挂了,妈,下回再聊。”家慧没等妈妈反应过来就挂上了电话,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上宿舍楼,进了房间,坐下。好象哪里在放电台的歌,若有若无,是齐秦的「昨天的太阳」。

“... 小花栗鼠,我在弹琴给你听,不要左扭右扭的... ”

“... 记得给我的花浇水,那些是我的心,好好的保管我的心...”

“嗨,你知道吗,... ”

...

死了?就这样死了麽?家慧怎么都不相信。

三个月后,家慧毕业了。

离开学校前,家慧在校道上遇见毛晓燕。家慧知道毛晓燕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奇怪,她无法预测毛晓燕要和她说什么,看起来毛晓燕情绪有点低落。

“家慧,何晓风死了,你知道吗?”这句话让家慧意外的难过,潜意识里,这是家慧最不希望被证实的事情。

“真的麽?”家慧问的很轻。

“嗯... 听说,那天晚上,他喝多了,一个人跑到楼顶,失足跌了下来。死的时候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一直都很不开心,也许他是存心这样做的。家慧,为什么... ”

毛晓燕只问了半句,她们都明白这个问题现在知不知道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我一直以为... ”家慧也只说了半句。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家慧不记得她们后来还说了什么,她宁可全都不记得。许多年后,这件事情仍滞留在她的心里。偶尔的时候她会一个人戴着耳机,听60分钟的SONY磁带,听着跌拓起伏的吉它曲,听着「东方红」,听着「爱的罗曼斯」,听着「山鹰之歌」,听着「可否」...

「可否等天色好先走,可否重头来一点点讲通透,过去算了不追究;可否,可否今天不走,可否回头来将痴心再拥有,再过以后,可否...」

如果有一天何晓风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微笑着对她说:「小花栗鼠,你知道吗... 」家慧觉得她一点都不会意外。

(完)

2000年3月24日于广州

Friday, April 12, 2013

The End of Willow and OZ

一直以来都很喜欢OZ这个角色
非常冷静理智的一个人
从他第一眼看到WILLOW开始

第4季6集《WILD AT HEART》
OZ遇到另一个WEREWOLF
意识到自己的灵魂里一直存在一种兽性
如果不能完全控制住心里的这个“野兽”
他认为自己不适合呆在WILLOW身边
甚至任何人的身边
他忍痛选择离开泪流满面的WILLOW
踏上了孤独的旅程

第4季19集《NEW MOON RISING》,OZ回来了
他终于能够在满月的夜晚保持人的形态,所以,他终于可以回来了

但是,许多事情都已改变...
OZ: I shouldn't have come back now. I just thought I'd changed.

Willow: You have changed. You stopped the wolf from coming out. I saw it.

OZ: But I couldn't look at you. I mean, It turns out the one thing that brings it out of me is you. Which falls under the heading of ironic in my book.

Willow: It was my fault. I upset you.

OZ: So we're safe then, 'cause you'll never do that again... But, you are happy?

Willow: I am. I can't explain it —
OZ: It may be safer for both of us if you don't.

Willow: I missed you, Oz. I wrote you so many letters... But I didn't have any place to send them, you know. I couldn't live like that.

OZ: It was stupid to think that you'd just be... waiting.
Willow: I was waiting. I feel like some part of me will always be waiting for you. Like if I'm old and blue-haired and I turn the corner in Istanbul, and there you are. I won't be surprised... Because you're with me, you know?

OZ: I know. But now is not that time I guess.

Willow: No. What are you gonna do?

OZ: I think I better take off.

Willow: When?

OZ: Pretty much now.

Thursday, April 11, 2013

某天,在地铁里

某天在地铁里,看到两个非常漂亮的小女生
她们在PIE-IX的地铁入口se dit "au revoir"
一个长发飘逸,金色的长发如丝般披到腰际
红底白边的运动服,脸上带着腼腆
一个黑色束发,前额挑染了红金色零乱的刘海
皮衣皮裤金属耳钉,全身上下都很朋克
两人的五官都很精致,一个张扬一个秀气
站在一起却有着奇异协调的气场

金发女孩扭头准备往Angrignon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的朋克女孩冷不防地拉扯她的上衣
金色的长发在她回转的过程中飞扬起来
然后,两人的双唇碰到一起
朋克女孩单手环到金发女孩脑后
加深着这个吻
金发女孩双手紧紧地揪着朋克女孩的皮衣
沉醉于吻中

这样的画面,不知怎的,感觉非常的唯美